“你，你！”
姜柚攥紧了拳，心里的悲愤不比被咄咄逼人的丈母娘要求自己妥协时要轻，她之前因为社恐，常常在家里练习各种表情，于是直接露出一副自己认为最冷漠蔑视的表情。
可她却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一米八几的大汉，眼下这张脸上，不管做出多生气的表情看上去都像在撒娇，惹来的只有对方轻蔑的微笑。
“记住，我叫车倾，这一天跟家里人说清，明天这个时间我来接你。”
姜柚还没反应过来，车倾便拎着那瓶酒傲然出门去了。
她回过神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，说来奇怪，当门合拢后街上的声音便完全消失，连门缝中的光也不见了，似乎门那头成了虚无。
刚才的一幕只是回想都感觉心跳加快，姜柚烦躁的搓了搓手，白嫩的脸上因羞愤晕红一片，同时发现自己的衣服就在昨晚坐的那张桌子上。
她翻出手机，一盒香烟掉在地上，以往烦的厉害会点上一支，但现在姜柚完全没有一点欲望，直接将烟丢进了垃圾桶里。
当熟悉的光打在脸上，姜柚抿了抿唇，解开锁后惊讶的发现手机居然有信号，未接电话上沈薇两个字如此扎眼，犹豫片刻后选择打了过去。
“姜佑？你死哪里去了！？薇薇找了你一个晚上！”那头是沈薇的母亲，姜柚的丈母娘。
刁蛮的女声弄的姜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，最后长吸了口气，尽量压低嗓音：“阿姨，姜佑昨晚出了车祸，我是他朋友，人已经走了。”
“走了！？他房子呢？”
“……”
姜柚直接挂断了电话，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麻木，掩着脸又想哭又想笑，因为她情绪低落，天花板上的灯光都暗淡了几分。
但很快姜柚就恢复过来，如果一切都是真的，自己已经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，一间可以穿梭到其它世界的酒馆，干嘛为了一个疯子这么生气？
想到这，她用力擦了擦眼，通红的眼眶看上去凄惨可怜，但一股坚决很快代替怯弱。
拿上外套和垃圾桶，这酒馆后院倒是颇为宽敞，天空高而清澈，但不知道是哪里的天空，她将垃圾桶立好，将衣服丢了进去，用打火机点着后连着打火机一同丢了进去。
看着逐渐升起的火焰，一种释然感悄然升起，那对樱唇无意的嘟了嘟，一只手揽过满头长发，静静感受着掌心里的柔顺。
直到火焰渐渐熄灭，她才长出了口气，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酒馆，第一件事便是将门打开，不出所料，因为手机收到信号的缘故外面已经又是她认识的那条街了。
一旁是个扫地的环卫工人，几个外卖小哥竞速似的冲了过去，阳光明媚却不刺眼，迎面那棵大柳树下抖着森森树影，洒水车的歌不论什么时候听都觉得诡异，初秋的风还不算凉，轻轻拨弄着姜柚鲜红的裙角，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满是畅然。
她长舒了个懒腰，带上手机就朝一旁的早餐店去。
美美的喝上一碗豆浆，吃掉一大个肉火烧，满足感叫姜柚的坏心情没了踪影。
吃过早餐，将店门开圆，她绕到吧台后才发现这里垫着一个小凳子，想来是之前的少女留下的，也是，毕竟这样一副身体坐上高椅确实有些费力。
撑着一边脸，葱白的手指频率极快的拨动屏幕，在继承这幅身体前，姜柚是个不算太扑街的网络写手，稿费加上打工的钱一个月也有八千左右，眼下她正看各位衣食父母留下的评论。
其中多是些个催更的，要是往常她肯定不做理会，但现在去打工肯定不现实了，自己虽然不愁住，但怎么也要吃饭，于是趴在吧台上进入码字模式。
正当她灵感涌现时，忽然一只手挡在了眼前。
“谁啊？”
“妹妹，叫你多少声了，怎么也不理人？”
“什么妹……”
姜柚突然反应过来，关掉手机不好意思的看向眼前的人。
吧台后是个女生，化着浅浅的妆，左肩挎着包，一头长发染成了棕色，跟姜柚对上视线后一脸姨母笑着伸手捏住她左脸，像是捏住了一块刚从保鲜柜里拿出来的果冻，又软又凉让人上瘾。
“把手松开行吗？”
一脸陶醉的女生立马回过神来，满是歉意的挠了挠头，可很快又把目光挪到了姜柚头顶。
“摸摸行吗？”
姜柚一脸纳闷：“什么？”
“摸摸头，不然哪里还有机会见到你这么可爱的妹子！”
女生眼里涌出一股火热，兴奋的拄着吧台差点贴到她脸上去。
姜柚虽然脸上平静，心里却同样忐忑，眼前这位也算个美人了，以前见都没见过几个，别说这样了……
可该有的威严也该保持，总不能主动凑上去。
于是眨了眨眼，回头瞥了下壁橱上的酒，女生随即会意，直接进吧台选了几瓶抱在怀里。
“这些全要了，怎么样？”
“那好吧……”
闻言，她忍着激动把酒放上吧台，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按在姜柚头上肆意动了起来，直揉到那头红发乱成鸡窝，手下的小家伙忍不住哼唧为止。
“再合张照吧？”
“唔……”姜柚想反正也没人认识自己，干脆点了点头。
女生拍下照片后满意的对手机看了许久，才又开口说道：“我姓方，叫我海歌好了，大海的海，唱歌的歌哦，你呢？”
“姜柚……生姜和柚子。”
“这几瓶酒多少钱？”
“你看着给吧。”
方海歌好奇道：“说起来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？随便给给十块钱行吗？”
“不行，那我不卖了。”
“开玩笑啦，一瓶五百差不多吧？”
姜柚点了点头，打算等方海歌走后仔细做个价目表。
“收款码捏？”
“你扫我好了。”
不一会儿，整整两千元进账，姜柚突然有些口干舌燥，随手摸了个袋子递了过去。
“那我先走了，下次见喽小柚子。”
“别……”
本想让方海歌不要乱叫，可她已经转身出去了，姜柚索性不再想这件事，看着多出来的余额笑的像个憨憨。
或许自己以后连书也不用写了，干脆卖酒养活自己，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进货呢？
想到这，姜柚脑海里突然多出一些东西，下一刻便抬起一只小手，只见指着的墙突然凹进去一块。
这片空间先是被黑暗充斥，可当姜柚走进后便亮了起来，视线中是一排看不到头的柜子，而每个柜子里都摆满了未开封的酒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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